需要早睡养发星人

常驻北极圈,嗑cp永远赶不上趟的be美学爱好者。

式微【渣渣暗搓搓接个梗】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原梗来自:@王王足各bala        

澜巍 澜巍 澜巍   
BE BE BE
重要的事情说三遍。
ooc属于我,人物属于各位。
【请读三遍(实在懒得打了)】
无逻辑无文笔无史识,三无产品。
部分设定沿用东周。比如猃狁。
我知道周朝还没有纸,用的是竹简……
当成架空文来看就好。
第一次写古风,对老福特的格式也不是很懂。强迫症考据党求放过,看在我从昨天中午写到现在的份上……(哭唧唧)
另:【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让将军和教书先生碰面然后有长期相处的机会,所以开了个金手指……可能和原梗小天使的设想不太一致,在此致歉。】

如果以上都没问题,请往下走――





   “式微,式微,胡不归?”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诗•国风•邶风》
    傍晚。冬雨蹒跚。
    沈巍躺在床上,眉头轻轻皱了一下。守在一旁打盹儿的小童见状忽然清醒,惊喜又小心翼翼地喊着:
  “先生,……先生?”
   一连卧病数月的沈巍有些费力地睁开一只眼,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模模糊糊地带些笑意。小书童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来,沈巍轻轻倚在床头,半晌,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道:
   “外面……下雨了吗?”
   “是……”书童有些担忧地望了望窗外,瓦楞上缀着的一排排小雨珠正滴滴哒哒的往下掉,外面看起来雾濛濛的。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,忽然转过脸来对着沈巍严肃道:“先生可不许再出去……再出去等了!”
沈巍有些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少年,像是想起了什么人,只一瞬又低头微笑起来:“这样啊……”他食指轻轻抵在唇间,像是想了一会儿,又道:“那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?”
小书童撇着嘴,不放心的目光仍旧钉在沈巍身上,口中却道:
“……好。”
沈巍微歪着头,有些虚弱似的对着他浅浅一笑:
“那就辛苦你……替我出去,看看外面的雨吧。”
 ——看雨?!
 嗯。
 ……先生!
 ——去吧……快去,谢谢你。
 小书童望着沈巍的眸子,那里面映着跳动的橘色烛光,正带着一点晶莹闪烁着。
 他转身跑了出去。
 沈巍维持着靠坐的姿势愣了一会儿。连日的高烧有些影响他的视力。视线不清,脑子也混混沌沌,还是凭着自己掐自己的痛感才换来一时的清醒。埋在衣袖中的左臂上早已一片青紫。他隐隐约约地听了一会儿屋外绵密的雨声,像是得到了什么安慰,然后从枕下取出一叠早已准备好的东西,摩挲了一下纸面,将它们放到枕边,神情是全然的安静与满足。做完了这些,他像是耗尽了所有的精神似的,又慢吞吞地躺回去缩在被子里,悄无声息地闭上了眼睛。
 天黑了。雨又大了些。
 山……云,雨。
 云还没有来,山已陷入了沉睡。
  他已等不到来年的下一场雨。
  式微,式微……胡不归?





        凡是军营里熟悉的人都知道,赵大将军每月都会有两天变得很好说话:一天初一;一天十五。人家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,放到赵将军身上可不管用——赵将军的月亮永远比别人早一天圆。大家都悄声嘀咕,他们的赵云澜赵将军肯定是和哪家的良人有约在先,整好回去“红巾翠袖,揾英雄泪”呢。
   “去去去——都扯什么呢,打了胜仗就一个个都没正形——”赵云澜躲开哄叫着要看嫂子的一群人,揣着新来的信跑到帐外的一棵树下,嘴里叼着根狗尾草,神情却要多认真有多认真——已在北方边境和猃狁①杠了七个年头的赵云澜早褪去了弱冠时的青涩,成了如今战场上的老油条。拿根布条随手将头发拴成高马尾,嘴边一圈青色的胡渣全是岁月的沉淀;可眼一抬眉一挑,分明又是当年那个亦正亦邪不知安分的少年郎——这人总是这样让人讨厌不起来:连狡黠里都能给你带出几分理所当然的正气来,真是不讲道理。
       然而赵将军也有不明白的地方:沈先生似乎总是回避他在信里的问候,转而起笔另书一封,很是含蓄地表示自己会一直等他回来。
       ——或许是害羞了吧?教书先生毕竟也是读书人,脸皮都薄得紧。赵云澜捻着信上苍秀有力的字,对自己目光中的笑意全无觉察。





沈先生是个美人。
赵云澜十四岁就入了行伍,第一次见到沈巍的时候也才十七八岁,耍起刀枪来倒有模有样,一提起诗书却头疼不已,能把头发揉成鸡窝。赵老将军打小把儿子送到军营里历练,这下“武”不愁了,“文”却成了个大问题。家里请的几个老渊儒都被赵云澜给气走了:上面正讲着《礼》,这厮却在下面大摇大摆地读着《六韬》,全然不把规矩当一回事儿。直到赵夫人一语点醒梦中人:“云澜年纪小,心气盛,你总找些老头来教,他能提起什么兴趣?还是让我来物色——”
       十七八岁的赵云澜将信将疑之间又一次坐到了书案前——据说这次找的人还是他母亲的本家,只不过已经算是远房亲戚了②。“沈——巍—— ”赵云澜看着白纸上的两个黑字,在嘴里研磨着这个名字:“难道长得像山那样魁梧?……”
结果赵小将军下一秒就打脸了。
――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,宽袍深袖,头发几乎逶地,只用一条黑缎子束起一缕,明眸若雨,端的是一副朗润挺拔的好模样。
赵云澜只觉迎面扑来一阵清新之气,像是雨后苍翠的山。
——原来“巍”是这样的啊。赵云澜两只眼都亮了起来。
美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,走到门边时低头抿了抿唇,似是有些犹疑。
“先生快请进!——”赵云澜赶忙几步走到门边迎住,自然而然地托住沈巍的一只手臂,把人请进来。待到坐下了,这才发现案上写着美人名字的宣纸还在,连忙抓起来藏到身后。
沈巍的耳廓边飘过一缕绯红。
“咳咳,呃,那个……先生贵姓?”赵云澜摸了摸鼻子。
“……免贵,姓沈。”沈巍的目光轻轻移到他身上,不经意眨了一下眼睛。
 赵云澜的心好像被狗尾草上的绒毛给挠了一下。
 娘哎,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宝。





赵云澜学的第一篇是《诗》里的《采薇》。
“……为什么一定要先学这首?从头来不好吗?”
“不好不好,就要这首。”赵云澜没个正形,盘着腿啃着拳头,眯眼盯着沈巍傻笑。
“采薇采薇,薇亦作止,曰归曰归……”沈巍忽然顿了顿,看了一眼赵小将军挂在墙上的佩剑。
 这个人终究还是要上战场的。
  他心里一凉。像是有什么预感。
“采薇,哈哈,采薇,‘采巍’啊……”赵云澜望着沈先生的侧脸,不着边际地盘算着他的那点小九九,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,并没有留意到沈巍的异常。
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三年。不知为何,打那以后,沈巍总是喜欢独自吟着“式微,式微,胡不归”的句子,然后站在远处静静地看他在院子里习武。待到赵云澜察觉,目光追过来的时候,他又躲开了。赵云澜在沈巍那里学完了《诗》,可唯独没学沈先生常读的这一首。他闲下来的时候问沈巍为何不教,沈巍总是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,时候还没到。于是第二天赵云澜一大清早就赌气似的当着他的面大声吟另一首:
“裳裳者华,其叶湑兮,我觏之子,我心写兮③……”他在院子里一边装模作样地读,一边探着头偷看廊柱那边沈巍的神色,“裳裳者华,芸其黄兮。我觏之子,维其有章兮④……”沈巍在那头碰到他的目光,浑身一抖,从脸到脖子红了个透,连指尖都是粉的。赵云澜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地,一蹦三跳地凑到沈巍跟前,悄声道:
“你不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……我就天天早上读这首……”他一只手暗暗施力,压住沈巍的肩。 沈巍像是受到惊吓般地扭过头,半是惊讶半是委屈地看了看他,嘴半张了张,又合上了。
 他就要出征了。
 我也该离开这里了。

“他真的比我大几岁吗?为什么那么可爱。”那天夜里赵云澜摸着下巴想了一晚上他的沈先生,连今天赵老将军说的一个月后要出征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。
直到第二天赵云澜发现沈巍人已经走了的时候,才反应过来昨天这人的异常。
“小巍这孩子,你们在一起久了,他也舍不得你……”赵夫人慈眉善目地解释着,“他怕自己告诉你之后走不掉,所以才没跟你说,昨天连夜回去了。”
 赵云澜咬了咬牙,想了想这的确是“沈先生”会做出来的事,又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 棠棣花⑤落了。




出征的那一日,天气不是很好。阴云笼罩着,来自朔方的风不客气地刮到脸上,赵云澜的心情也有些沉重——直到他意外地在送行的人群中看到了沈巍的影子。他朝他挤过去,那人穿了一身蓝,风有些大,鸦黑色的头发贴在脸上,反倒显出几分与平时不同的凌乱美。
“赵……”沈巍本想叫他的名字,音节在嗓子里溜了个弯儿,出口时又变成了:“……赵将军。”
 “沈先生。”这一次他没有痞里痞气吊儿郎当,而是无比认真眸中含笑地望着他,淡淡的,但又格外让人信赖的模样。
 长大了啊。沈巍想着。
 忽然被沈巍搂着脖子带到肩上的时候,赵云澜是愣怔的。
 原来只是看着文弱啊。
“那首诗,那句话的意思……”沈巍顿了一下,附在他耳边怯怯道:
“大概是,天黑了为什么还不回来。”
 赵小将军忽然觉得自己被一个巨大的惊喜击中了。他把说完话就后退了一步转身欲走的沈巍又揽回来,望着对方微微上翘的眼尾道:
 “等我。我一定回来。”
 “迎着朝阳回来。”

   ——回来见你。赵云澜两手搭在他的肩上,眸光深深,在心里补充。
   沈巍望了望面前这张信誓旦旦英气勃发的笑脸,浅浅地笑。






一晃七年,边境的战争终于结束了。当年的赵小将军如今也快到了而立之年。
归乡的路上下了不小的雪,大家都高兴地说瑞雪兆丰年。赵云澜并没有事先给沈巍通信儿,只当是给当年的小先生一个惊喜。大雪下得纷纷扬扬,安静地热闹着。就像那个人,就算开心的时候也是乖乖的样子。
已经这么些年过去了啊。
赵云澜不禁触景生情,想起当初自己吵着要学的那一篇《采薇》:
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”
  雪花落到他手上,静悄悄地化了一个微笑,又静悄悄地消失,只留指尖上一点舒服的冰凉。
  
  ——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
  赵云澜赶到沈府说要找沈巍的时候,看家的年轻人突然红了眼眶,拿出了存放已久的一叠书信。
  他疑难已久的问题终于解开了。
  ――哪里是他的沈先生在回避问候……分明是这问候已经来得太迟了。
  
  太迟了。
  
  赵云澜仰着脸,望着这天上无言的雪花,猛然想起这诗的最后一句:
  “行道迟迟,载渴载饥……我心伤悲,莫知我哀。”
    我心伤悲,莫知我哀。

    ——知我者,谓我心忧。谓我心忧者,归期未有。
  

  


   “是巍?”
   “是巍。”
   
   “胡不归?”
    
   END


注:    ①猃狁,汉朝称匈奴。北方游牧民族。
    ②作者原版小说没看完……这里用一下剧版设定,赵母姓沈。
    ③④“裳裳者华,其叶湑兮……”等,出自《诗经•小雅•裳裳者华》。写同性相悦之情。
    ⑤棠棣,借指兄弟。

  

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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